#头条创作挑战赛#
雁门关外野人家,不养桑蚕不种麻。
百里并无梨枣树,三春哪得桃杏花?
六月雨过山头雪,狂风遍地起黄沙。
说与江南人不信,早穿皮袄午穿纱。
明代诗人王越的一首《关外吟古诗》道尽了塞上朔州所在的雁北古代时的荒凉与寒瑟。如今的朔州市,经济腾飞,万象更新,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个个新的项目在党和政府的正确领导下正在实施。高铁穿越南北,柏油路纵横四方,巍峨的长城,险要的关隘,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天然的山峦屏障使得朔州成为名副其实的“塞上明珠”。
2019年10月,朔州市新殡仪馆项目选址在朔州市区西南约8公里的恢河西岸(朔城区窑子头乡后寨村以西2公里),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等法律法规,在国家文物局和山西省文物局的大力支持下,由省、市、县组成的联合考古队展开对征地范围的文物调查、勘探和发掘工作。历时两年的考古发掘,出土文物千余件,这次考古发掘是朔州地区继平朔露天煤矿秦汉墓群发掘之后又一次大规模考古发掘。此次发掘墓地面积大、数量多;墓葬形制、随葬品特殊,多种墓葬特征和器物形制此前均极少发现;文化因素复杂,印证着东周至汉代雁北地区的文化大融合。
翻开考古工地的发掘记事册,回顾着密密麻麻的发掘记录,字里行间都彰显着有温度的日日夜夜。发掘情景历历在目,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刻骨铭心的片段像电影一样在眼前一一闪过,在每个考古队员心中留下了难以忘却的回忆。(图1)
雪后的欢笑
回忆,就算再苦涩也是甜蜜的。
曾记得,2019年12月15日,一场大雪不期而至,整个发掘工地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考古驻地的早晨,一声沙哑的歌声划破了晨起的寂静。
“2019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早了些……”队员们纷纷出门观望,原来是太原师范学院2016级实习生杨斌在雪地里一展歌喉,也许是看到了美丽的雪景有感而发,也许是想起了远方心爱的女生,表情十分到位,唱到高潮时竟然双臂伸张,“扑通”跪在了雪地里,引得所有考古队员哈哈大笑,技工师傅孙兵起哄着喊道:“唱得好,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
早饭过后,考古队员肩背工具包,踏着积雪,徒步前往发掘工地。也许是雪景的美丽感染着所有人,也许是M54的发掘工作今天就要见分晓,每个人的心情都无比兴奋,就连平时最不爱唱歌的指导老师高平如也南腔北调地哼起了“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沉稳而幽默的孙先徒也唱起了女生版的《塞北的雪》,“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天遍野,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你是春雨的亲姐妹哟,你是春天派出的使节……”趔趄着身躯,扭动着笨重的舞姿,让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笑声在空旷的雪地上回荡。(图2)
张辉、孙兵、高平如一起聚在M54的探方边,每个人的眉毛上都挂满了雪霜,口中呵出的白气像一朵朵白云在眼前飘舞,对视着,傻笑着。这时,高平如开口说道:“我们下墓坑吧,今天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昨天露出的那点动物骨头肯定是马头。”“要不是马头,高老师应该请客!”孙兵接着说道。“没问题,要不是马头,我请客;要是马头,你们请我吃大餐。”高平如答道。“一言为定!”孙兵说。张辉则是一句话没说早已经熟练地仿佛下楼梯一样利落地踩着梯子下去了。(图3)
三个人开始了对M54填土之中的殉牲骨骼的清理工作,由于当时气温在零下25℃以下,三个人的手尽管都戴着手套,但也被冻得瑟瑟发抖,头上却冒着热气。虽然气候严寒,但三个人的发掘热情依然不减,边说笑边清理着。
经过三个小时的清理,殉牲的清理工作基本结束,三个人开始对清理出的牲畜讨论起来。首先说话的是高平如,他指了指其中一个较大的骨骼说道:“你们输了吧,这个明显是马的头,两位师傅,还有啥话要讲?说吧,啥时候请我吃大餐?”孙兵、张辉一句话都不说,显然默认了,过了许久,略有不服的孙兵又开口说道:“高老师,既然你说是个马头,那你给我们说说,这种殉牲的意义在哪?”“咋又说到意义上了,当初可只说是不是马头的,没有让我讲它的意义?”张辉接着说:“让你讲你就给我们年轻人讲讲吧,我们也能学点。”“我的水平有限,怕讲不好。”高平如摘下满是泥巴的手套,抹一下脸说:“来来来,蹲下,我给你俩说说,但有一点,不一定正确啊,仅供参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行行行,就让我们参考参考。”孙兵附和着说。“其实呀,西周时期就有人殉和牲殉,并且摆放位置不外乎三种形式:一、椁外的二层台上,二、棺椁之间,三、放在椁顶之上。我们现在清理的情况就是在椁顶之上,下一步套箱提取后才能继续向下清理。”“讲意义,别安排下一步。”孙兵插话说。“哈哈哈哈哈,跑题了。”高平如接着说:“虽然我们这座M54不同于西周,但这种殉牲习俗的发展和演变都蕴含着生随死殉的意义,除宗教意义之外,也带有一定的时代特征,是从崇拜祖先神灵中引导出来的,以使死者的灵魂不会感到寂寞,又是让灵魂高居于凡人之上的宗教表现。不知道说得对不对,建议你们回去看看《北京附近发现的西周奴隶殉葬墓》,应该对殉葬墓有所帮助。”高平如的一阵讲解,让孙兵和张辉脸上似乎有了些许严肃,孙兵稍后说道:“高老师不愧是大家,听你一席话真的胜读十年书,佩服佩服,这顿饭应该请。”“哈哈哈哈,吃饭就不用了,只要我说的还有点用就够了。”高平如话音刚落,一阵西北风卷着积雪直落墓下,把三个人都变成了白头老翁,大家一边拍打头上、身上的雪一边相互对视着傻笑。高平如调侃道:“这真成了‘荆州困住杨文广,哪有心思喝拌汤’。”“哈哈哈哈哈哈”,孙兵和张辉让高平如的一句话逗得差点岔了气。
三个考古人的笑声在寒冷的雪天回荡,借着狂风传向远方。
风中的坚守
回忆,就算再心酸也是快乐的。
塞北的春天,正如唐代文学家韩愈所写:“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许多地方在这个时候已经迫不及待地奏响那首亘古未变的春天交响曲。花红了,草绿了,杨柳也吐出了新的枝叶,然而,此时地处塞北的朔州却还是“春风不度雁门关”,大地一片雪白,唯有强劲刺骨的北风带着黄沙肆虐于沉寂的田野。(图4)
刚到朔州发掘就听到当地流传着“一年一季风,从春刮到冬,白天点油灯,晨起难开门”的民谣,但考古队每个队员闻之都是嗤之以鼻,抱着久经沙场、不屑一顾的心态投入发掘工作中。在风中,放线布方,考古队组织大量民工,大面积揭露耕扰层、垫土层,随之出现了大量此前勘探工作中漏探的墓葬,这就要求大家必须在原钻探图纸的基础上进行逐一核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漏掉一个墓葬、一个遗迹,取得一个墓地较为完整的科学发掘资料,我们再次组织了一支更加精干的专业钻探队伍,对墓地进行仔细的排查钻探。钻探队由孙兵负责,带领20余名身强体壮的技工对整个墓地开始重新勘探。
发掘工地,机声轰隆,尘土飞扬,在抓时间、抢速度的情况下,钻探人员并未因恶劣的天气而放慢速度,凭着“古董”的执拗性格与“浪漫”的考古情怀,在风中挥舞着探铲,一铲一铲地探寻着数千年前古人所留下的蛛丝马迹。
塞北的风,真的出乎每个考古人的想象,并给每个考古人都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
曾记得,2020年5月16日的下午,大风狂作,飞沙走石,残枝草叶被狂风卷起十余丈,每个钻探队员都全副武装,头上裹着毛巾,脖子上系着围巾,口罩上架着一副防风沙眼镜,在狂风中依然坚守着原有的队形,操持着手中熟练的动作,隔着沙尘远远望去,犹如一尊尊历经沧桑的“武士俑”,在风沙中仍尽心尽责地守护着自己庇佑的那方“净土”。主要负责勘探技术指导的孙兵穿梭在各个探工之间,辨认土色,察看问题,但因风声和砂石的打击,他与每个队员的交流只能是附耳高喊,抑或是动作比画,尽管如此,也未能动摇队员们对一份事业的坚守。(图5)
18点,狂风伴随着暴雨变得更加凶猛,在M144和马坑上特制的10米×10米彩钢房,竟被这烈烈狂风直接掀翻,翻滚着被吹出数十米之外。正在棚内工作的高振华,迅速指挥周边工人撤离现场,三步并作两步周旋于每个探方之间,召集所有正在工地发掘的队员撤退到附近相对较安全的工地会议室。如黄豆般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他的面庞,无情的风沙迷住了他的双眼,几次踉跄,几次趔趄,在责任心的驱使下他无暇顾及自己的安危,在狂风暴雨中将每一个探方里的工作人员一一召回到安全地方。
风,从古至今都被视为豪放的象征。汉高祖刘邦就曾经对酒当歌一曲《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表达了刘邦的豪情壮志。成功的凯歌,雄豪自放,充满着一种王者之气。考古人大多不善言辞,并没有多少挥臂高呼的豪言壮语,但那种不畏风雨的坚韧、那种不惧困难的精神、那种对历史文化的柔柔情愫在塞北野外的风雨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考古人,无惧风雨。在日记里,高振华用自嘲的口吻写着:“我们把风雨当作美妙的音符,为人类弹奏历史的赞歌,而我们就是那音弦上的舞者。
酷暑的狂舞
回忆,就算再傻气也是可爱的。
塞北的夏天,对于在城市中工作的人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平凡的季节,但相对于考古人来说,它缠绕着恢河边的湿气与阳光的暴晒,一寸寸侵入着考古人的骨髓。(图6)
发掘工地的夏天,炎热似火,迸发着激情,展示着绚烂。工地的狗尾巴草也长得极好,有些已抽穗了,有风吹来时,草儿们便在微风里轻柔起舞。
考古工地由于有太原师范学院2016-2018级学生的参与,充满着朝气,上至年近六旬的老师傅,下至二十一二的莘莘学子,他们都怀着一腔热血兑现着对考古事业热爱的承诺。
在不影响殡仪馆工程建设进度的前提下,同时又要保证科学发掘、完整提取文物资料的要求,高振华充分发挥师傅与学生的优劣,利用一对一的传帮带,让一位技工师傅带一名实习学生,手把手地将田野发掘技巧一点点地传授给在工地实习的学生们,而学生们将头脑清晰和身手敏捷的优势发挥出来,很快学会了田野绘图、田野记录。显然这一方法在实际的发掘过程中起到了良好的作用。(图7)
炎炎烈日下,他们在田野里除草、探方内刮平面、清理每一处遗迹,挥汗如雨。学生们也学着老师傅们的样子,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但却不曾使用,擦汗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地抬起右臂左右来两下,师傅们戏称她们是20世纪70年代的“村姑”,每一次的擦汗动作都像极了农业学大寨时候一个舞蹈的特定舞姿。她们听了,脸上除了有一丝丝的羞涩之外全是满脸的荣耀感。
灼热的太阳烧烤着大地,墓坑下更是闷热、潮湿。汗水湿透了衣服,长时间地蹲着,使得臀部与大腿的部位都是湿漉漉的,记得张辉师傅调侃他带的学生辛科说:“辛科,你咋还尿裤子上了?”“老师,哪里呀,全是汗,您站起来看看您的裤子上,不也是这样吗?”辛科同学红着脸回道。张辉师傅调侃道:“这么热的天气,看来我们该给领导建议一下,一人一天发一包尿不湿。”“哈哈哈,真有您的,发下您戴吧,我可不戴。”
绘图的翟玉照、吉玉苗更是苦不堪言,每一张绘图专用的米格纸上都有汗水的痕迹,后来为了防止汗水滴落在图纸上,两人别出心裁地在头上箍了一圈绷带,但即使如此,因为长时间在阳光下暴晒和白天气温的炎热,汗水仍然止不住地往下滴,每张图纸都会或多或少留有汗滴。后来考古队看到两个人的样子还专门编了几句顺口溜:“翟、吉姐妹俩,头上都箍纱,不是上战场,只为把图画。”高振华却很认真地对他们说:“你们很有舞台形象,你们就像歌剧《红色娘子军》的英雄一样,手中的笔就是你们的武器,画出的线条就是枪口射出的一发发子弹,你们就是考古队的女英雄。”
夏日的考古发掘真可谓:白昼挥汗如雨下,夜晚挑灯解疑难。
白天在野外忙碌一天回到驻地,留给队员们洗漱、吃饭的时间仅有20多分钟。大家一边吃饭还一边说说一天的工作和白天的调侃,什么椁盖板、棺盖板、二层台上见马衔,什么尿不湿、女英雄,“村姑”再现墓地中,说到激动之处,有人还会端着饭碗边说边舞。(图8)
吃过晚饭的时光便是考古队最奢侈的娱乐时间,驻地屋外的空地上,有围着高平如让讲以前考古发掘故事的,有独自一人静静背诵英语单词的,有打羽毛球、打篮球的,还有望着远处天空中璀璨的星星一言不发在沉思的,也许是想起了故乡夏夜的那片天空,也许是思索着自己即将开启的考古人生。
一个小时的放松后,每个人还要走进会议室,打开电脑,开始记录当天的发掘经过。这时每个人都收起了笑容,指尖上的夏夜,在文字里沉醉,在记忆里留香。那份惬意,那份安然,那份恬静和满足,仿佛就是这夏夜最幸福的时光。舞动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一串串历史的印记,键盘的敲击声在夏夜的考古队驻地回响着。
正值暑假时间,这些学生本可以与好友坐在路边的烧烤摊吃着烤串,喝着冰爽的啤酒,也可以在房间里吹着空调打着游戏,但他们却为了对考古的热爱,投入辛苦的田野发掘之中,这就是考古的魅力所在。
深秋的收获
回忆,就算再短暂也是值得的。
成熟的秋天如一个沉稳睿智的老人蹒跚而至,经历了风风雨雨,带着丰盈饱满的硕果一展其唱不尽的歌、赞不尽的韵。(图9)
塞北的秋天,自古就有“早穿皮袄午穿纱,夜抱火炉吃西瓜”的民谣。这便是塞北秋天早晚温差极大最形象的体现。尽管早晚温差很大,但没有减弱考古人的温度。就在临近田野发掘的尾声,一处新石器时代遗存的发掘让所有人都惊喜万分,11月6日晨起,大地上覆满了白霜,干燥而坚硬。吃过早饭,高振华等人踏着道路上薄薄的一层白霜向工地走去,银白的霜花在人们的脚下簌簌作响。到达工地后,大家各自开始了各自探方内的刮平面工作。杨斌同学的一声“高老师”让所有人的眼光齐聚在他的探方之内,“我这里有新发现!”高振华跨过隔梁,直奔T026,蹲下就开始重新刮平面,确定范围,将中间裸露的陶片清理后,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在T026靠近北隔梁的地方有一座龙山时期的瓮棺葬。高振华喜出望外:“这在朔州地区恐怕还是首次发现,最起码还未见到相关简报。”“重要吗?”杨斌问道。“当然重要,在朔州地区能见到的新石器时期的简报不多,已发掘的新石器遗址也是少数。”随即大家开始了拍照、清理工作。真是天公不作美,一场秋雨悄然而至,下得那么美,不紧不慢的雨儿,像针儿一样,又尖又细,闪着透明的光泽,像帘儿一样,漫天的水幕随风飘扬。就像考古人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安静中有着藏不住的热闹和喜悦,秋雨仿佛一串音符,穿入时空的隧道,为龙山时期的瓮棺葬鸣奏着一曲前世与今生相会交响曲。(图10)
后寨墓地的考古发掘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收获的季节是喜人的,收获的季节也是逼人的。在紧张忙碌的发掘之后,进入专家验收阶段。由山西省文物局抽调组成的专家组来到工地进行指导,石金鸣、渠传福、赵瑞民、郎宝利、李百勤、海金乐、郭银堂等专家学者对后寨墓地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同时,在发掘期间山西省考古研究院王晓毅院长对后寨墓地的发掘工作多次提出建设性意见,梁宪亮、刘岩副院长也到实地对发掘工作做出了评估,并在驻地现场办公,解决发掘工地遇到的棘手问题,南普恒博士多次带队进行现场文物保护。专家领导们的重视给了队员们很大的鼓励,大家在感到领导温暖的同时对以后的考古工作有了更强的信心。此外,朔州市文物局、朔城区文旅局、朔州市民政局、朔州市殡仪馆、窑子头乡政府以及后寨村委都给予了本次发掘大力支持。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考古人,在土壤地层里寻觅着过去的时光,正如后寨墓地的发掘一样,见证了惨烈的古代战争、见证了族群的相互交融、见证了文化的历史演变。
新石器的瓮棺,楼烦的带耳罐,白狄的鬲、盆、罐,赵国的鼎、豆、壶,秦国的折腹罐、“马邑市”戳记,西汉的罐、壶、灶,一件件冰冷的器物诉说着历史的温暖,展现着文明之火一代代地传承,让考古人在秋天这个相思的季节里书写最浪漫、最深邃的历史篇章。
秋季,是丰收的季节,是硕果累累的季节,历经两个春、夏、秋、冬的洗礼,经历了数百天风霜雨雪的捶打和烈日阳光的暴晒,野外发掘工作逐渐步入尾声,这次带有温度的塞北考古,在院领导的正确领导和全体考古队员的辛勤努力下,后寨墓地入选2020年山西考古新发现。
一项工作的结束意味着另一项新的工作的开始。
后寨考古驻地,已是凌晨1点多了,执行领队高振华办公室的灯光依然亮着,他在汇总、规划着下一步报告的编写工作。
收获,在每一个秋天,属于每一个考古人……
温度的感慨
后寨墓地的发掘是一次有温度和深度的发掘,无论从考古人情怀的温度还是精神温度,都体现在春夏秋冬和考古发掘中一件件工作与生活相关的故事里,故事虽不曲折,但富有内涵,富有真挚,富有情愫。正是这些小故事,给了每个考古队员温暖和美好,考古人的眼中并不常含泪水,却对这片历史悠久的土地爱得无比深沉。(图11)
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冰冻三尺抑或是狂风怒号,考古队员心中的“温度计”永远是热情高涨的30℃,顶着风雨雪霜,在田野上、山水间实现着每个考古人的真正价值。考古人,多少个白昼挥汗如雨,多少个夜晚手伴黄卷。这一次发掘,在传统的考古基础上,采用了多学科交叉的考古发掘实践,提高和拓宽了考古研究的深度与广度。每一个考古人都秉承着建设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世界一流考古学学科体系的信念,使考古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中,为树立更强的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提供强劲动力。(图12)
在考古人的心里,温度是热情,温度是情怀,温度是奉献,温度是生命。
做有温度的考古,让考古和考古人带上温度,去温暖亲人,去温暖社会。
谨以此小文,献给那些奋战在考古一线的考古人。
本文摘选自: 《发现山西丨考古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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